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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介绍发布时间: 2024-03-19 来源:耐火材料类

  《功夫之王》中,成龙、李连杰这两位中国武林大侠终于刀剑合璧。成龙发起的“龙的传人”选秀正进行得如火如荼,而以中国功夫为主题的《功夫熊猫》六月份就开始在美国公映。看起来,中国功夫又将在世界上掀起一阵新的风潮。然而真实情况是,《功夫之王》的主角、导演、监制全是美国人,这还是一部美国大片。而“龙的传人”选秀别说比不上“快男”“超女”,甚至规模就连去年的“红楼选秀”也赶不上。而《功夫熊猫》从现在看,依然是“花木兰式”的符合外国人审美的中国功夫片。中国的功夫片,依然只是看上去很美。

  成龙在好莱坞的星光大道为自己的星形名牌揭幕,名垂好莱坞青史。这件事对中国武术来说,是西方对中国功夫水到渠成的认知结果,但对中国功夫片来说,这仅仅是一个好坏参半的开始。

  有一个人对中国功夫走向世界功不可没,李小龙。在西方人眼里,他的名字是Bruce Lee,正如成龙对他们来说名字只是Jackie Chan一样。当时是20世纪60年代末,西方正喧嚣于拳击,沉醉于瑜伽,没有把中国功夫放在主流。而当李小龙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对手身上并伴随着犀利的狼嚎声时,世界票房开始有了新纪录,东南亚有了新偶像,而好莱坞也重新审视中国功夫的市场号召力。

  李小龙的风格因他的死而结束。20世纪70年代的成龙、洪金宝们必须另辟蹊径才可以找到生路。多年后的今天,成龙回忆当初:导演跟我说:“成龙,不要傻笑,不要扮鬼脸,要扮酷”,但是那就不是我了。我从那时起开始在武术中搞笑,为了跟李小龙区别开来,他打斗时爱喊“哈!”那我就喊“呵!”

  但是到美国发展,就必须先满足美国人的审美观,就要学会妥协。于是,真打、真摔的成龙玩起了特技,一脸天真的李连杰穿戴上了西装、墨镜。过去人们总说,中国的功夫片让美国人认识了中国人,那么现在的功夫片更多的是让中国人认识美国人,起码是让中国的导演们认识美国人。张艺谋、陈凯歌们虽没吴宇森幸运,可以直接在好莱坞试水,不过他们同样也渴望拍一部给美国人看的功夫片来争取一下那座小金人的拥抱。

  中国的导演在拍美国人看的片子,中国的影星在听美国导演的命令,中国的武术指导都在外国的剧组混饭吃。中国的功夫片在哪里?成龙在好莱坞呼风唤雨是好事,但绝对不能以为中国功夫或中国人就从此征服好莱坞了。实际上,中国功夫已经被好莱坞征服了。

  当今天再从李小龙的影片里看到这一个摇头摆脑、怒目圆睁的家伙,我们就明白当年他是如何为自己在异域他乡壮胆的,他又是如何战胜所有敌人的。他是一个“功利主义者”,因为在他练武的逻辑中只有一条:学武就为了战胜别人,而不是取悦别人。李小龙可以倒下,可以打输,但他从来就没妥协。正如武功指导陈虎所言,李小龙的死意味着中国功夫片时代的结束。

  当成龙和李连杰在《飞龙再生》《救世主》中以动态捕捉、CG合成的电子游戏式动作,夹杂着波普艺术与后现代虚无主义的节拍从银幕上冲撞我们的视网膜时,我们不禁要问,功夫片是不是已经与功夫无关?就像任何对经典的亵渎一样,许多功夫电影爱好者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武侠电影的核心元素——作为实际格斗技术的武功,在电影中被无情地形式化。1992年,准备拍摄《黄飞鸿》的徐克与武术指导刘家良关于如何展示“佛山无影脚”的矛盾已经被许多功夫片爱好者拿出来作为“新武侠”背离了功夫的经典例证。

  不客气地说,中国的功夫电影,从一开始就是特技武侠,追求速度和运动感,因为中国功夫本身到了近世,表演和杂耍的性质也慢慢变得浓。功夫片能够说是视觉时代的武侠小说,从最早的《火烧红莲寺》里就有原始的特技,比如叠画和威亚。现在许多影迷津津乐道的老武侠电影里,包括胡金辁,用的都是京剧武打。

  的确,如果回溯历史就会发现,奠定香港武侠电影风格的最早一批武术指导们,大多出自梨园。其中于占元创办的“中国戏剧研究学院”,可以算做是近代香港武侠电影指导者的摇篮,它造就了由洪金宝、成龙、元彪等人组成的赫赫有名的“七小福”。而现代影迷被捧为神明的导演张彻和一代巨星李小龙,也都是中国功夫的“叛经离道者”。

  具讽刺意味的是,正是被斥为“不懂功夫”的徐克,利用镜头剪接、机位角度和构图,真正地把“硬桥硬马”的真功夫中的力度完美地表现在银幕上:“以前演员不懂功夫,是不能拍功夫片的,但徐克出来后化解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再搭配上李连杰这样表演型的武术明星,造就了一种全新的功夫片模式。”但刨除了功夫的元素,好莱坞还需要中国导演们找镜头和做特技吗?那里盛产大师!在黑客帝国中尼奥学习用中国功夫打飞了几百个史密斯。于是,功夫片不再需要中国导演和演员,一个“原装”的武术指导,足矣!

  还在拍《笑傲江湖》的时候,徐克就对老导演胡金铨说:“胡导演,你拍了《龙门客栈》,拍了侠女,这几十年,很多人在模仿你,你再拍同样的东西的话,人们会说你在模仿他们。”

  那是1990年,一部布景、服装极尽胡金铨华丽考究之风,主题、动作却徐氏化的新派武侠片就此问世。接下去的十年间,《东方不败》《黄飞鸿》系列逐一出现,使得新派武侠片终于压过时装动作片,成为功夫片的主流。那时,大家都说,这是徐克的武侠时代。而徐克亦在此时,奠定了自己独特的“徐氏风格”,为武侠世界营造出一个光彩流丽又奇情诡异的别样江湖。那时候,人们都认为徐克将成为功夫片的救星,将成为留名青史的功夫片导演。

  《黄飞鸿》的英文名字是Once upon a time in China——《中国往事》。是否会让人想起意大利导演塞尔乔·莱昂内为好莱坞拍摄的黑帮片Once upon a time in America——《美国往事》?就像《黄飞鸿》系列中黄飞鸿用西方的蒸汽机来制中药一样,徐克电影也是中西电影的融合。《新龙门客栈》可以看做是其中的代表。

  《龙门客栈》在胡金铨这样一个极重视浪漫和历史细节的老导演的作用下,意境极为中国:大漠孤烟、英雄儿女。但是徐克的《新龙门客栈》却完全是美国西部片的结构:一个封闭的西部小镇,忽然闯入了一个外来者,他打破了这里的既定结构,引起了事端。而他的电影语法也摈弃了旧版《龙门客栈》的简洁拙朴,大量采用好莱坞式的经典轨范,运用流畅剪辑的手法将一系列短镜头组接起来,不求位置的合理性,只求心理真实。比如影片结尾的大漠搏杀,为了将这场戏拍出独特的气势,他将影片剪接成不同速度的样片后再重新组合比较,终于营造出了那种苍凉激烈的氛围。

  徐克一向是一个爱好技术的导演,《星球大战》是他最爱看的电影之一。2001年的《蜀山传》,就是他受到《星球大战》系列的刺激,希望能用新的电影技术来营造一个奇幻世界的成果。

  徐克在用《星球大战》拍功夫片,可是塔伦蒂诺却在看着旧版的《龙门客栈》拍他的《杀死比尔》。结果当徐克发现他的新武侠电影可以取代传统功夫片,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生可以取代传统打星的时候,徐克也可以被取代了。当徐克还想回归传统武侠的时候,《七剑》的惨败告诉他,观众已不再买他的账。

  曾经,徐克的新武侠电影确实风光一时,观众们确实喜欢飞来飞去的侠客对打,但是如今,观众们更喜欢看《黑客帝国》和《功夫》的场面,虽然里面依然没什么功夫元素,但是场面却比徐克更精彩。

  2001年3月18日,星期日,《卧虎藏龙》的北美票房突破了1亿美元门槛,美国电影史上第一部超过1亿美元票房的外语片诞生,此时,距离第73届奥斯卡()颁奖还有一周。此前的纪录由罗伯特·贝尼尼的《美丽人生》保持,最终成绩是5760万美元,而《卧虎藏龙》的最终成绩是2.05亿美元。负责发行《卧虎藏龙》的索尼电影公司副总裁迈克尔·贝克表示,以他的家乡得克萨斯州的克尔维里为例,过去从来没有一部外语片在这个偏僻地区的小影院上映,而《卧虎藏龙》却打破了这个纪录。

  2000年10月9日,《》的一篇影评说出了西方观众痴迷于这部片子的原因:“李安用这种使得银幕充满能量和运动的体裁,创造出一种宁静的表面,从而展现武侠片通常没有的一种新景象和精神。表演者们飞檐走壁,轻得像在空中飞舞的秋叶。李安已经找到了甚至能使功夫片带有诗意和精神意义的途径。”

  在西方观众看来,这是一部摆脱了地心引力的玄妙电影。一个充满弗洛伊德情愫的故事,被东方手段重新讲述。2001年3月,《》在特别为奥斯卡开辟的专栏中,大幅刊登了李安的专访。报道指出,《卧虎藏龙》在香港只卖出200万元,在内地130万元,远远落后美国的《碟中谍Ⅱ》。两岸三地,一片冷淡。

  然而,最终一座小金人却好像改变了一些东西。虽然这座小金人对于国内的观众没什么影响,然而却实实在在地砸在了很多国内导演的心里。毕竟,奥斯卡导演这个镶金的外套还是足够吸引人的。听听徐克怎么评价卧虎藏龙的:“我知道李安他们是想以亚洲市场为主的,连他们也没想到市场会在国外。没有一个电影人在拍戏时会给自己预设以哪里的观众为对象。对他们来说也是个很妙的现象,他们绝不想放弃中国人的市场,去拍一部给外国人看的电影。当然,讨好外国人的因素是有的,李安自己也承认,在电影里他运用了一些西方的手段,把浪漫等元素放到了中国传统的武侠世界中去,让西方人看懂这是怎样的一个故事。但我的理解是,因为这一部优秀的电影本钱大的缘故,他们想打开外国市场,一做推广,才发现欧美的市场比亚洲好得多,无心插柳柳成荫。”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李安的成功确实刺激了不少人。

  国内导演们开始把简单的功夫片看成是成功的捷径。不得不承认,此后张艺谋的《英雄》、陈凯歌的《无极》(blog)、冯小刚的《夜宴》和徐克的《七剑》里都有不少《卧虎藏龙》的影子,或学皮毛,或学神韵。其中张艺谋学的最足,除了借武侠的新瓶装自己的旧酒,用足了章子怡()的狠劲,找谭盾做音乐,《卧虎藏龙》和《英雄》还用了一个共同的制片人。结果此类影片除了票房,无一成功。很多片子更是连奥斯卡的边都没摸着。

  李安的《卧虎藏龙》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种玩票之作,他之后再也没有尝试过功夫电影。不过这次玩票已经足够中国的功夫片喝一壶的了。徐克用了10年的时间将中国的功夫片带向了“歧途”,而李安只用一部电影就让功夫片掉进了更深的坑里。也许这并非他本意,只是事实如此。

  “这一定不是一次自由又公平的竞争。”最早对《十面埋伏》独霸暑期档有微辞的是香港著名电影人、金像奖主席文隽。而在《黄金甲》上映时,贾樟柯也发出了同样的抱怨,因为他的《三峡好人》被挤得每天只能放一场,而且不到一周就下线了。这就是张艺谋从李安身上学到的一部分。

  张艺谋和他的合伙人张伟平创下了中国功夫片票房的神话。张伟平说:“《英雄》票房的神线年之内不会有片子超过。张艺谋同样不畏惧那些异己的声音,因为总是有多数人买他的账,他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再多的口水,也会有人去给他捧场;骂他电影的人也会进电影院,哪怕看完了再骂。这足可以让这位“极富想象力的亚洲第一色彩大师”在他的系列功夫片里肆无忌惮地表现他的影视美学:他让文白间杂的对白看上去天马行空;他用20分钟甚至更长的时间去铺陈一种色彩;为了他想象中雕梁画栋极尽华丽的“牡丹坊”,他只要想要,就可以扔掉超过200万元的置景费,这些钱足够让所谓第六代的导演们兴奋得晕厥过去——他们实在是太穷了,即便他们自称比张艺谋更懂电影,也没办法吸引投资商的眼睛。

  千万级的宣传费用、千万级的防盗版费用、千万级的布景费用、千万级的明星费用,这就是张艺谋大片的核心。这些也带来了张艺谋的成功。据张伟平介绍,《英雄》的投资额是3000万美元,创下2.5亿元票房,上交了750万元的税和2000万元的电影基金。不光这些,截止到公映前,其海外音像版权就卖出了1000万美元……

  《英雄》《十面埋伏》《黄金甲》,乃至《无极》《夜宴》,除了都是以功夫作为卖点,其余在内容上毫无雷同,甚至可以说,毫无内容。然而他们都采取了同样的制作手段:高成本、大制作、高调宣传、国际影星,这就有了票房的保证。

  陈凯歌在一篇写张艺谋的文章里说:“我常和张艺谋不开玩笑地说,他长得像一尊秦兵马俑,假如我们拍摄一部贯通古今的荒诞派电影,从一尊放置在咸阳古道上的俑人大远景缓推成中近景,随即叠化成艺谋的脸。”这线年后,这两个导演每部影片的制作成本相当于当年的55倍。还有一个变化是,那张秦俑似的面孔已经成了表达中国形象的符号之一。

  1998年,1500万美元巨额投资的意大利实景古典歌剧《图兰朵》在太庙演出,张艺谋搭建了长150米、高45米的世界最大舞台,演出票价炒到2000美元一张,10场爆满后又加演一场。这就是张艺谋闯出来的路,只有越贵的才越好卖。

  从现在看,张艺谋确实没有学到李安的精华,因为他至今还是奥斯卡上的白丁。但是他同时慢慢的变成了了中国功夫片上的一个榜样,看一下陈凯歌《无极》中的人物名字,光明、倾城、无欢、鬼郎,很对应于《英雄》里的名字:无名、残剑、飞雪、如月。人物形象宛如字面意义那样简单而概念化。

  后功夫时代电影的本质是抽空意义,就是把功夫元素抽空,填进去什么都无所谓。这就是中国功夫片导演的传承。

  关于轻功,还有谁比古龙说得更好呢:“轻功是一种非常优雅而且非常有文化的力量,而且非常浪漫,甚至比剑更浪漫。剑比较古典、比较贵族,可是轻功一定比较浪漫。”

  轻功这么浪漫的功夫,其实基本功格外的简单,不外是跑桩、走砖、梅花桩、跳坑、跑板。在北京体育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中就有跳跃法、飞行功、蹿纵术、飞檐走壁、蹬萍渡水、壁虎游墙等功法,并详细的介绍了锻炼方法。比如跳跃法是练功者身穿沙衣、两腿绑着沙袋,从土井内向上跳跃。

  这些功夫今天都已经没办法验证。少林寺武僧总教头释延奥已经练功30余年,他说确实看到过老师傅能够平地跃起到房顶。所谓的飞檐走壁确实还有人会,但也只是凭借器械或者手的力量能够攀爬到几米高的屋顶或高墙,远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这些功夫在《少林七十二绝技》里统称“轻身术”,据说练习20年后能轻松实现“蹬萍渡水”,不过也原因是天冷,水冻上了。

  暗器在江湖上的名声一向不大好,然而在古龙眼中暗器也是种武器,武林中有很多君子也用这种武器。

  暗器显然只能满足人类对自己潜能的幻想。要把幻想变为现实,就必须要解决这样一个物理问题:这样轻的暗器要达到这样大的动能,就必须在发出的一瞬间具备超音速的速度才行。所以现实中民间常用的暗器,还是飞刀、如意珠、金钱镖等有一定重量的武器。

  在少林武僧释延奥看来,任何暗器练习的都是人的腕力和眼力。飞刀的威力到底有多大?他说,从实际的训练效果来看,飞刀最大的攻击范围也就是10米以内,超过10米,刀就不可能走直线,一定会打晃。

  “黄蓉微微一惊,退避已自不及,右手挥出,拇指与食指扣起,余下三指略张,手指如一枝兰花般伸出,姿势美妙已极。随心所欲,一指戳去,只要点中穴位,就能使对手伤残致死。点穴,也是功夫世界中的传奇。

  但其实比起其他武功来,点穴反而是最有科学依据的。点穴以中国传统经络学说为理论依照。点穴手法,各门各派都不相同。但有意思的是,在这些讲点穴的“武林秘笈”里,每一种点穴手法后面附的不是解穴手法,而是药方。想必每一个点穴高手行走江湖,都要带上一个流动药柜才成。

  就像成龙的影片和李小龙的影片不同,谢霆锋( 听歌)和成龙的功夫片也表现了不一样的电影趋向。成龙、李连杰虽然自身也是身具中国功夫,但他们的影片因为巧妙的剪接、迅速的镜头转换,而具有了生动的效果。像我们从成龙每部影片的拍摄花絮中看到的一样,成龙凌厉灵活的动作靠的是数个镜头的衔接。如果说,成龙像一个杂技演员,那么李小龙更像一个拳击运动员。而如同某位电影评论家所说的,“成龙80岁仍能成为武打明星,就像梅兰芳就算80岁仍可以演少女一样,重要的是姿态。”

  但是,在港片《风云》和《华英雄》中,运用得更多的是先进的电脑特技,能制造出令人惊叹的奇妙效果,从而赋予了电影演员以新的艺术生命。在1993年制作的科幻片《侏罗纪公园》里,造型逼真、凶猛残暴的恐龙令人深感恐惧。而《风云》中的火麒麟几乎是套用了《侏罗纪公园》中恐龙的方法,据说火麒麟通过了50道工序才完成。而郑伊健(听歌)扮演的聂风为了寻找血菩提与火麒麟相斗一场几乎完全使用的是电脑科技。到了《华英雄》中,华英雄的“武功”如此之高,使剧中成龙的师弟元彪显得不是一个能量级。

  成龙在《尖峰时刻》中更多表现的不是他的拳脚而是傻乎乎的搞笑天赋,而李连杰在《木乃伊3》中的戏份甚至还没有木乃伊来得多,在这种情况下,谁来演功夫片还有什么意义?也许,那些曾经驰骋武林的巨星们最后仅仅是电影海报上的一个名字、一个噱头!

  李连杰又回来了。他主演的新片《功夫之王》马上就要上映。在好莱坞“沉寂”许久之后,李连杰的“新功夫片”被熟悉他的国内观众寄予厚望。

  1998年,李连杰将事业重心转向好莱坞,进军国际影坛,8年间只交出了6张成绩单。与另两位前往好莱坞发展的周润发( 听歌)与成龙不同,李连杰戏路较窄,又没有一个足够熟悉他的团队为他量身定做剧本,在好莱坞虽然依旧保持利落的身手,可8年间,角色和票房都乏善可陈。在好莱坞,李连杰演的多是打手或反面角色。为什么?李连杰说:“不是你喜欢不喜欢,是你没有很好的方法去主导全世界的市场,因为你很弱小,所以我做了妥协。刚开始,我说,你给我个机会,让别人了解我。我面对的情况是,我演一个反派,他们就接着给我一个正派。我要去面对这个挑战,去打开一道门,进去,让别人了解我。通过美国电影,我才会有一个平台去讲我要讲的东西。用他们一句很熟的话说就是:你没那个资格,就只能做一个汉堡,做大家都能吃的东西。其实,我们中国人在好莱坞已经做得十分好了,很多不同的导演、演员进到了美国主流的电影圈,但是我们还只是一道配菜,没有很好的方法作为主人在这个圈里掌握自己的命运。”

  李连杰的妥协不仅仅在饰演角色上,在他的演戏风格上同样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从不玩枪的李连杰成了一个神枪手,曾经的嬉笑少年成了冷面杀手,甚至就连过去亲力亲为的武打动作现在也成了各种美式特技的演示。在2006年,李连杰新作《霍元甲》(blog)票房连破纪录。但几乎所有的功夫片老影迷走出影院都觉得缺了点什么。李连杰在宣传《霍元甲》时说:“这将是我最后一部功夫片。”结果影片上映没几个月,他又连续接拍了《投名状》(blog)《功夫之王》,一时间惹口水无数。不过其后他的几部新作,确实称不上是功夫片了,也许里面有武打、有场面、有江湖,唯独没有功夫。

  李连杰曾经说过:“在我人生中最大的打击是在刚拍完《少林寺》,全世界都认为李连杰是一个功夫天才的时候,我的腿断了。住在医院里三个月,医生告诉我最好的结果是可以走路,给一个三级残废证,将来可以在社会上领到因公受伤的补助。而实际上在其后的每部片子里,我几乎都会面对这样的恐惧。”

  《燕尾服》在美国的票房超过了一亿美元,在诸位力争进入国际市场的华人导演、演员中,成龙、李安和吴宇森算是最成功的三个人。但除了对西方文化最了解的李安外,其余两人都出现了危机。吴宇森回国来拍摄《赤壁》,而成龙还在美国继续打拼。

  燕尾服,能够理解为电影中的一件道具,也能够理解为成龙为自己穿上的一件特级新装。如果说这一部优秀的电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成龙不再炫耀他擅长的亲身肉搏。不再年轻的成龙在银幕上奋力拼杀,从极高的地方跳下来,或者被群殴时,观众除了佩服,更有一丝辛酸——上年龄的人奋斗没什么,但要是搏命,总让人有这样的感受。成龙可以在华语电影里扮演一位超级警察,但在他努力开拓国际市场、把打斗的场面放在美国时,他只能使自己成为一个小人物,或者是大陆派来的特工。他注定不能像施瓦辛格或者史泰隆一样,一出场就有英雄派头。为了让一个纽约街头随处可见的出租车司机合理地拥有非凡的能力,只能借助外力,那就是吉米·唐(成龙扮演)的雇主德夫林先生那不可思议的燕尾服。德夫林先生一开场就先晕死过去,给吉米让出显身手的机会。但抢了风头的不是吉米或者成龙,而是特技。

  《燕尾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几乎同期上映的《蜘蛛侠》,吉米不过是个“另类蜘蛛侠”而已,成龙行云流水一样的打斗动作几乎看不到了,尤其是他最擅长的、类似即兴舞蹈一般地利用身边各种小道具做武器的超凡能力也似乎消失了。尤其具有象征意义的一个场景是,他身穿燕尾服从高处纵身跳下,在他以前的电影中,他一定要落在地面上抓住坏蛋,显示他的勇气和体能。但这部电影里,在半空中,他的手上忽然长出了吸盘一样的东西,使得他能翻个身,牢牢抓住管道爬上来。

  身着唐装的成龙,在接受一次采访时曾说:“我6岁半就开始拍功夫片,一直到现在。虽然现在功夫片在全球很受欢迎,但我却担忧接下来怎么办?我们的功夫片反过来要向美国人学,此现状正常吗?吊钢丝很容易学,而我那种很蠢的拼命打法却学不来,所以我才侥幸在好莱坞生存下来。”

  但是当成龙也不再坚持那种很蠢的拼命打法的时候,他还剩下什么?在《尖峰时刻》中,成龙的幽默完全输给了克里斯塔克,而在神话中,想尝试一把柔情的成龙与金喜善()站在一起显得那么不伦不类。曾经的成龙也像李小龙一样,无论倒下多少次都可以再爬起来。不同的是,李小龙死在了电影里,而成龙还要活着,他还在忙着寻找下一个“龙的传人”。

  “无厘头”的代表人物是周星驰(),他当年拍摄《少林足球》也是一反少林题材的。而这次在西方刮起的周式功夫片其真髓还是令人捧腹的喜剧因素。各位明白,少林是有约定俗成的题材的——那就是练就拳脚功夫,但周星驰却以“少林功夫”来踢球。更为“恶毒”的是,里面的一招一式全是跆拳道动作,可见其嬉戏之程度。

  无独有偶的是多年前的成龙的搞笑功夫片。在李小龙仙逝后的那段日子,谁都想成为李小龙第二,成龙早期并不成功的《醉拳》便是。但是,现在人们回忆起功夫片的历史就会使用这样的评价——“英雄已死,小丑登场”,这个小丑便是刻意改革的成龙。他的价值是用谦卑的小人物形象颠覆了李小龙高大的英雄形象,他有一种奇怪的说法:“李小龙腿踢得高,我则踢得低。”

  现在回想一下:几年前《卧虎藏龙》风靡西方是因为什么?是飞檐走壁的魅力,是展示轻盈的吊钢丝。这和深受香港电影影响的《骇客帝国》有殊途同归的味道,也许有的人觉得是武术指导为同一个人的缘故。其实,《卧虎藏龙》刚开拍时,袁和平受不了李安的文人指导,因为得之于中国北派功夫的袁和平讲究“力从地起”。

  好莱坞的枪战片与功夫片“空中飞行”的精髓是东方的,这和大批香港武术指导浪迹于好莱坞有关,这其中有袁和平,也有赴西方的第一位武术指导元奎。

  当然,真正让西方观众感兴趣的是:《卧虎藏龙》的“空中飞行”和他们的电影还是不同,这便是老外无法模仿的美学意境。李安曾经在拍戏时书写了八个字提醒自己:“动静起落,进退虚实”。仔细分析,你就会注意到,每个人的轻功动作是不同的,李慕白功力最高,也飞得最灵巧。

  东方气韵在功夫片里的审美是一门学问,威亚是令其飘逸起来的独门武器。胡金铨藏在里面,李安透在外面,张艺谋则由于过于铺张而味道变质。

  如果要问谁是功夫电影史上最阳刚的导演?毫无疑问,是张彻。他对阴柔的东西似乎天生反感。在他最出色的武侠电影《独臂刀》里,他公开了对女性的轻蔑。像一个打不开的错结,张彻与其说张扬的是男性力量,还不如说是远离儿女情长的个人英雄主义情结。在功夫电影史上,人生坎坷直接引发性格刚毅的最典型的有两个人:导演张彻和演员李小龙。拿《独臂刀》来说,王羽非要遭受他爱着的女人的斧劈,他拼命练就一身超人武艺,某一些程度上是对女人的报复。

  另一个人也是英雄主义的产物——李小龙,他实现了他的生命价值——从生到死。

  金庸(blog)在武侠小说中,曾着墨不多地描写过一个人,此人武功已达到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的地步,同时他又像谜一样深藏不露。如今,在香港众多武术指导中,袁和平就如同传说中的独孤求败,最受国际瞩目却又非常低调。在精彩的动作电影中,他无处不在,却又让人始终抓不住他的影子。

  今年已经60多岁的袁和平还在担任武术指导,他的每一部作品都会引来武侠迷们的极度“追踪”。而近年来,袁和平以经年的努力与实力,获得累累硕果:《卧虎藏龙》《黑客帝国》《功夫》《功夫之王》……每一部都是撼动影坛的作品。这与国际影坛上中国功夫片的现状大相径庭。

  袁和平说:“电影是持续不断的发展的东西,是有潮流的。观众和市场对这种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观众喜爱看新东西,我们就创造新东西。”

  如果想总结袁和平的动作特色,常会有一种哑口无言的感觉。比之程小东的飘逸、元奎的帅气、洪金宝的刚猛、刘家良的硬朗以及成龙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自我挑战,实在很难用几个简单的字来归结袁和平动作设计的特点。这也表明他比他的同行们道行更深。

  袁和平善于因人而异设计动作,并且能将每个人的特长发挥到极致:成龙出身戏班,擅长翻腾跳跃等高难度动作,于是袁和平在《醉拳》中为他设计了一系列惊险又带有喜剧色彩的动作;李连杰是武术冠军,动作迅速而舒展,袁和平为他设计的《男儿当自强》《太极张三丰》《精武英雄》等都突出了他英武潇洒的一面;而袁和平为甄子丹( blog)所设计的动作,更为他赢得了“腿功天下第一”的美名……袁和平之所以比别的动作指导适应面更广、更受中西方欢迎,原因主要在于他早就意识到,电影中的动作场景永远是为电影服务的,所以必须依据电影的整体风格和导演的意图来设计动作。

  徐克导演的《黄飞鸿之男儿当自强》在武侠片领域内是毋庸置疑的经典,而这部影片的动作设计,袁和平也达到了一个令后来者难以企及的高度。影片中,李连杰扮演的黄飞鸿与甄子丹扮演的纳兰元述有两场符合各自角色性格特点的酣畅淋漓的打斗,即贴切影片又令影迷过瘾。

  袁和平执导的《太极张三丰》,是迄今为止太极拳在银幕上最为潇洒舒展的展现。片中李连杰初次完整演练太极拳时,落叶随拳劲而舞、最终抱叶成球的场景,至今令人回味无穷。《精武英雄》则是将李小龙的武学思想发扬光大的绝佳诠释,袁和平为李连杰设计的几场打斗均可作为功夫片殿堂级的打斗来看。而且这段打斗在拳理与拳力上双重印证了武者的真正追求与自我超越,是继李小龙电影以后,“以武入哲”的珍稀场景。

  袁和平在《卧虎藏龙》中的动作设计,令很多人大吃一惊,认为有悖于历来动作片的传统,其实那才是他的真正聪明之处。意境飘逸的电影,要以同样飘逸的动作来配合的。章子怡、杨紫琼城墙追逐的轻功,也明显不同于程小东式的“空中飞人”,而是有脚法与之配合的;在院落里杨紫琼以诸般兵器对决章子怡的青冥剑,却是实到不能再实的招式。并且无论是实还是虚,看起来都和影片的整体基调非常融洽。

  同样,他给《杀死比尔》设计的动作,在一部分资深功夫爱好者看来,简直会笑掉大牙,但却符合导演昆汀·塔伦蒂诺心中向影史上一大堆粗糙但却各具特点的东西方B级动作片致敬的本意。

  然而,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理解袁和平的取舍,这其中就包括香港武指中的前辈刘家良。他曾在不同场合批评袁和平,批评他的《卧虎藏龙》《杀死比尔》“没有创意”、批评他的《功夫》“丑化功夫”……

  但是面对这些批评,袁和平从来都是保持沉默。即使在记者三番五次地提到这些尖锐的问题时,他依然保持谦和低调的态度,从不予以正面反驳。他只是曾经说过一句:“我拍的功夫片有人看就够了。”

  这个人给所有中国人赢回了尊敬。但在他昂起头颅的时候,身后的影子却倾斜了。一个注定要短命的英雄,但他的一声标志性的长啸使无数人吓破了胆。客观地说,此人得爱不多,所以愤恨有加。若不是早年在西方受尽轻视,他不会以复仇的名义如此练得一身好武功。

  李小龙曾经被拒绝出演美国连续剧《功夫》的主角,这可能是他“怀恨在心”的一个重要原因。后来在《猛龙过江》中,他描写了他早年的受欺凌史—— 一个为人忠厚的乡下人如何在西方文明的象征地罗马竞技场大动干戈。在所有的功夫电影人士中,唯有李小龙把民族性的题材上升到那样的高度。李小龙的长啸是爱国主义的号角。

  在功夫片史上,有两个题材是被拍烂的。一个是黄飞鸿,一个是少林寺。其实都和李连杰有关。

  中国历代对少林寺禁武最严重的是元朝和清朝,方世玉和洪熙官也是传说人物中被拍摄得较多的,这也和“反清复明”的题材浩瀚无边非常密切。如果这样的判断成立,那么少林寺的寺庙象征着一种对统治阶级的反抗。

  小时候看《射雕英雄传》,记忆最深刻的一段是,陈玄风临死前告诉梅超风把自己胸上的皮割下来,因为《九阴真经》就刻在上面。梅超风这才明白,为什么丈夫这些年来从来不肯脱上衣。想来铜尸铁尸二人也是当世高手,尚且如此害怕别人夺经。那林平之为自己家传的《辟邪剑谱》,夜夜伏在华山危崖之上也就算不得什么。在武侠小说里,一本武林秘笈就好比是开国玉玺,得之者得天下,人人不惜以性命相搏。所以,2004年9月,少林寺在网站上公开多项少林秘笈才会轰动一时,那时人人探询,难道江湖的规矩改了?

  其实江湖的规矩早就改了。北京体育大学出版社早在1998年就出版了一套《少林功夫丛书》,丛书共8本,包括《少林绝命腿》《少林打擂秘诀》《少林护身暗器秘传》《少林三绝:气功、点穴、擒拿》《少林金刚硬气功》《少林棍法大全》《少林看家拳》。从少林功夫源流,到少林以慈悲为本的武功原则、内功入门法则,各种招数,甚至锻炼方法都一一列出。书中还附录了多种治疗外伤、内伤的少林灵药,包括传说中可以续骨救命的壮筋续骨丹、增长气力的少林大力丸。

  在中国国家图书馆的书架上,这套书并不见得特别抢眼。因为旁边还有着无数的拳经剑谱。按类来分,最多的有两种:太极拳和武当八卦掌。《倚天屠龙记》里,太极以柔克刚的功夫被宣扬到了极致。国家图书馆的太极拳谱胜在一个“广”上,陈氏太极拳、孙式太极拳、杨式太极拳都有专门论述;甚至有一本《陈氏太极拳图说》,用看图学话的方法教你打太极。再往两旁一看,咏春拳、通背拳、形意拳,一路路拳法的名字让你会感觉到了少林寺的藏经阁。这里面,“高翔”这一个名字屡屡出现,作为《武术》的主编,他的著作有:《鹰爪大力擒拿》《峨眉白猿闪电手》《蛇拳北派秘技》《隐踪绝杀黑虎门》。

  但实际上,这些书里记载的,都只是武术的套路,都只能叫做“武术”,而不能叫功夫。究竟什么是“功夫”呢?少林方丈释永信在《中国武术文化略述》中说,“功夫”一词是佛教专用名词,禅宗的修行成果就叫“功夫”。比如坐禅、参话头就叫“做功夫”。“做功夫”的目的是为了彻底改变人的品质。每天起床叠被、洗脸睡觉都是做功夫,比起套路,功夫无疑更是武功之本。《天龙八部》里的藏经阁老僧是懂什么叫“功夫”的,他在混入藏经阁的萧远山日常取书处放上佛经,意即在此。

  曾听闻过这样一桩趣事:一友人在一寺庙中遇一位黄衣僧人,手中翻阅着一本《少林功夫》。上前询问之下,竟然真的曾在少林门下学拳。赶忙问他这些“秘笈”是否真能让我等凡人练出一身武艺,他看了我一眼,非常慈祥和蔼地说:“强身健体还可以。”又问他日常看什么书,他说:“外语。”

  也许这就是真实的武林。武侠,功夫和江湖。这是虚虚实实世代相传的神话,没有人相信它,却永远有人愿意相信它。

  从还珠楼主到金庸,武侠小说中的青城派历经了从正面到反派的绝对转折,相比较而言,金庸塑造的反派青城,随着电视剧《笑傲江湖》热播,成为更具代表性的传播符号。

  金庸在电视剧《笑傲江湖》全国热播的时候,突然成了青城山最不受欢迎的人,理由很简单,“诋毁了青城派的形象”,从而甚至于严重到辱没了青城山形象的严重地步——因为当初青城山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时候,青城武术是作为青城山文化的一个重要部分入选的。

  当然,青城山和青城派都不能对金大师真的怎么样,等到金庸造访的时候,依旧激动得用最隆重的仪式来接待,准备好诸多的表演项目,以便一洗青城在金大师和全国观众心中的恶名。对于余沧海的扮演者彭登怀,青城山就没这么礼遇了,青城山道教协会甚至拒绝彭登怀再度造访青城山。在安排迎接金庸的阵容时,更强烈要求将彭登怀从站在山门口迎接金庸的名单中剔除。

  被用来和金庸作对比的是还珠楼主,在这位“武侠小说宗师”级人物的笔下,青城是绝对正面的武林形象,有《青城十九侠》和《蜀山剑侠传》为证。只是跟着时间流逝,这些颇有些文言气息的古典武侠,似乎并不如金庸先生的作品更能受读者和编剧们的青睐,频频被搬上荧幕的依旧是金庸的作品,单是《笑傲江湖》就有了多个版本。有意思的是,青城山一方对金庸的最强烈抵触,是从央视版《笑傲江湖》开始,或许是因为彭登怀的变脸,让大家更深刻记住了青城派和四川的关联。

  青城山道教协会会长唐诚清甚至还介意金庸《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笔下的全真派,他并不否认,这些作品和《笑傲江湖》一样,让青城派和全真派更有名气,但问题是,“他失实的描写,给我们大家带来了负面的影响”。这或许会成为诸多小说创作者们无法与青城达成共识的地方,这样来要求一个虚构的武侠小说,是否太过苛刻?

  “我曾经开玩笑地对弟子们说,联合国人类文化遗产,有形的,保护的是文物;而无形的非物之类的,则保护的是人。你们好好练功,申报成功后,就都是人类的宝贝了。”少林寺永信法师说。

  2001年5月18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公布了世界首批“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名单,中国昆曲榜上有名。“包含了更多随时代迁延与变革而往往被人类忽略或忘却了的文化记忆。”文化部中国艺术研究院院长王文章说。而作为少林寺第30代住持,释永信希望在这份国际名单上加上“少林功夫”的名字。

  依据少林寺提供的资料,少林寺功夫有一个庞大的技术体系。在少林寺内流传下来的拳谱记载了少林功夫套路708套,其中拳术和器械套路为552套,另外七十二绝技、擒拿、格斗、卸骨、点穴、气功等各类功法为156套。目前实际收集到的略少一些,共545套:包括拳术178套,器械193套,对练59套,其他115套。其中《易筋经》、铁布衫、二指禅、少林棍、达摩剑、少林错骨擒拿手等早已在华人世界中耳熟能详。

  一位身边练过少林绝学《易筋经》的高手曾言:“《易筋经》实为吞吐气息的一种方式而已,修炼久了自有延年益寿之功效。身体也比同龄人要健康得多。但是只有那些内力,武功则实属妄言。”据说这位高手私下也曾言,要练易筋经每天都要晨练一个小时之后,风雨无阻。只不过每早和他一起晨练“其他武功”的朋友们,通常身体也都很健康结实,不知道是各种武功殊途同归还是晨练之功。

  少林的“功夫”是啥样子没人知道,不过“少林功夫”可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少林寺的另一重挑战,则是盛名之下的巨大利益。据少林寺统计,全国共有80家武术学校冠以少林名头而没有经过授权,“他们有一部分传的不是少林功夫。”少林火腿肠、少林啤酒、少林客车……以少林为商标的商品有54种,塔林里回荡的不是晨钟暮鼓,而是门口小贩的流行音乐。

  而在搜索少林寺,前十条热门新闻中有五条是关于少林寺上市的新闻,有三条是少林寺修建机场的传闻,还有两条是少林寺修建五星级厕所的绯闻。而关于少林寺功夫一条都没有,也许这才是少林寺真正的功夫。

  也许现实江湖和武侠小说的最大差别在于,现实中的“侠客”们必须面对的最要紧的麻烦是生存,其次才是武功。如果自己的功夫不能与现实世界发生关联,非但不能安身立命,反而更像是一种累赘。

  43岁的张强显然在掩饰自己的落寞,这个1986年的四川首届散打56公斤级冠军,如今在朋友开的桑拿茶楼里做厨师,负责给员工做饭。被追问现在是否还能用得上武功的时候,他会说:“可以,在我颠锅的时候,还有做菜的时候我还会扎马步。”

  张强是潘崇福的弟子,算起来就是姚福沛的徒孙,他属于80年代武术最热时出名的那一批。1983年就拿到灌县比赛的冠军,然后一路“打上去”,到四川省赛的时候,一共40多人参加,淘汰赛和循环赛加在一起一共8场。张强那时候的身份,是都江堰一个服装厂打零工的工人,没有底薪,为了打比赛从单位请假,状态极好,拿到冠军,都江堰这边奖励了他60元钱。但是事后服装厂却把他辞退了,理由很简单——“服装厂需要的是能按时上班的工人,不是一个武术冠军”。

  1988年内江那场省赛原本能成为张强命运的转折,四川省武警总队在挑选特警队员,张强是重点考察对象之一,只要他拿到名次,就能成为特警队员。结果从未在大赛中失败的张强,这次居然没有拿到名次,因为他在赛前训练中被队友误伤。失去了这次机会。那以后,张强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比赛,其间成家,感悟到“武术并不能成为一个固定的工作”,但他一直未能寻找到一个真正固定的工作,从保安到厨师,张强其实并不能忘怀武术,他偶尔还是会想能够以武为生。

  一次,张强想给人表演用手指弹破玻璃杯的绝技,结果没有弹破,他尴尬地说道:“那个茶楼里的玻璃杯已经全部被我弹破了,他们现在进了一批新的,弹不破了!”于是记者赶紧去买了一个弹得破的回来,玻璃杯真的应声而碎。张强站起来,得意地弹着手指,乐呵呵地说:“玩斗地主的时候,只要我开始弹手指说玩弹脑门的时候,他们就都不敢跟我玩了。”

  《功夫》结尾,那个火云邪神被一记如来神掌打得神思恍惚就地沦陷,随后他听到悲天悯人的一声问:“想不想学啊?我教你。”邪神轻轻点头,一张老脸顿显羞怯而梦幻。

  谁不想学功夫啊,除了韦小宝和段誉。小时候我曾经痴迷于圣斗士与张无忌,为了练出神功,每天把一百层报纸钉在树上,攥紧拳头,打啊打啊打啊打,以后每天扯掉一张报纸,到了第一百天,我打的就是树干了,等到树再被打枯,拳头也就练硬了。最后拳头没硬,树也活得挺好。上大学的时候学过一套太极拳,十八式,比学到武功更重要的是,老师告诉我们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这样一个世界上已无高手了,只有一些看金庸古龙长大的小老百姓。

  老舍的短篇中,有个让我一直佩服的《断魂枪》。老舍曾将这个短篇改编为英文剧,让纽约大学生演出。起笔就是一句:“沙子龙的镖局已改成客栈。”世道和运数都嵌在里面了。时代还想调戏他,教训他,可他早已看穿了时代的真面目,所以不露一丝乞怜之态。

  曾经听到一段故事不知真假,说古龙好酒,有一天在台湾的酒馆里遇到一位黑道大哥,那大哥要和古大侠喝一杯,古大侠不赏脸,大哥的手下挺刀便刺,古龙左手依旧拿着酒杯,右手轻轻一挡。流血了,上医院缝针去也。

  昨天,《功夫之王》导演罗伯特·明可夫在北京接受本报专访时说,他担任《功夫之王》导演的原因是,片中有一段美国小男孩来中国旅行、与孙悟空交流的戏份...